1945年6月,离抗战胜利还有两个月,齐邦媛收到了一个很大的包裹,用美军的帆布袋装着,里面是齐邦媛写给张大飞的100多封信。还有一封张大飞写给齐邦媛哥哥的诀别信。
一个月前的5月18日,张大飞自陕西安康出击河南信阳日本空军,与日军的驱逐机遭遇,为了掩护友机,在空战中不幸中弹阵亡,壮烈殉国,时年27岁。
他,也成了张家为抗日牺牲的第二位烈士。
张大飞殉国的噩耗随着他的帆布包裹一并传来,齐邦媛悲伤不能自已。
那个大邮包里的一百多封信,是从1938年到1944年,一个少女在残酷战争中成长的心路历程。而她留在柜中那一包他在七年间写给她的信,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由流离的困境投身最强烈的战斗的完整自述。
但,数年间二人多次通信却从未一语触及情爱。张大飞在给齐邦媛哥哥的诀别信中如是说:“你收到此信时,我已经死了。八年前和我一起考上航校的七个人都走了,下一个轮到我了……请原谅我对邦媛的感情,既拿不起也未早日放下……请你委劝邦媛忘了我吧,我生前死后只盼望她一生幸福。”
当两个月后举国同欢抗战的胜利时,齐邦媛却在昏天暗地的痛苦中度过了胜利之夜,最后她决定以受洗为基督徒的方式纪念他们这份“无以言说的高贵”。
而直到1946年,远在美国受训的张大翔才知道哥哥牺牲的消息,时值新年,同学们都去参加晚会,而之后张大翔一个人抬头仰望着东方的天空,放声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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