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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肖华文革倒台真相到底是不是林彪亲信？

2016-07-25 13:5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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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矛头对准肖华并不是从这个五·一三事件开始的，而是早在几个月之前，江青就开始筹划打倒肖华。陈伯达在一次接见造反派的时候，公开点了肖华的名字，他说：“肖华不像个是战士，倒像是个绅士。”【注57】陈伯达是中央文革的组长，尽管在文革内部他的权力远没有江青那样显赫，但是，在一般的造反派面前，这位“老夫子”的权威还是十分了得的，当初救邱会作的时候，毛家湾就拉上陈伯达一起出面解决了问题。陈伯达此话一出，包括解放军总政治部都出现了混乱。打倒肖华的呼声开始高涨起来。

陈伯达何以先于江青公开表态要打倒肖华呢？从历史上看，陈伯达和肖华之间没有横向的联系，更谈不上具体的什么恩怨纠缠。陈伯达本人虽说是中央文革名义上的第一把手，但是，他毕竟不负实际责任，或者说他在中央文革内部中势力远远逊于江青母女。陈伯达当初知道自己要出任中央文革组长时曾经对毛泽东说过：“我是个书生，担任不了这个职务。”【注58】毛泽东听后说：“你可以把书生两个字去掉。”【注59】做了组长的陈伯达一度对人自嘲的说他是刘盆子一个。就在毛泽东主持的会议上，江青面对面的同陈伯达争吵，她说：“陈伯达不要我们了。······我同李讷回中南海给主席当秘书好了。”【注60】江青还大声的对陈伯达说：“我看不起你。”【注61】陈伯达晚年回忆中央文革内部情况时说：“江青是‘文革’的第一首长外，她的女儿（指李讷）当文革秘书，事实上一度是第二首长。”【注62】

然而，陈伯达这次“炮打”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倒是真的惊动了毛泽东、周恩来，毛泽东对这件事不很满意，周恩来也出面约见造反派，徐向前回忆说：“周总理很生气，出面辟谣，说这是谣言。”【注63】江青知道毛泽东的态度以后，派人上街遮盖那些号称要打倒肖华的大字报。【注64】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但是，没料到在1967年1月19日的京西宾馆召开的军委会议上再起硝烟。关于这次会议，林办秘书张云生提供了一个旁证，他说：“1月19日下午三时，江青到毛家湾来了，江青与林彪密谈时，叶群也在场。江青走后，叶群急促的按铃，让秘书快去。我到叶群办公室，听到叶群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打倒肖华了。’”【注65】而此前张云生听到叶群告诉他说林彪的意思是这样的：肖华是总政治部主任，不能轻易点名打倒，这样大的事必须请示主席。【注66】现在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了呢？

叶群对张云生说：“首长（林彪）本来是不同意打倒肖华的，现在主意变了。刚才十一楼从一组（毛泽东）那里来，与首长研究决定立即开会批判肖华。”【注67】张云生和另外一个秘书与叶群同去的京西宾馆。按照叶群的说法当时是“先在京西宾馆开小会批判，然后晚上七点在工人体育场开万人大会批判。”【注68】叶群是代表林彪去京西开会的。

实际上这次京西宾馆会议从主要与会者包括徐向前等人在内的回忆都说是讨论军队要不要开展“四大”的内容的，但是，会议开始以后，突然把斗争的矛头对准了肖华。徐向前、叶剑英、聂荣臻和江青、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发生争执之际，叶群忽然要发言。【注69】“叶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言稿念了起来，内容是什么呢？是批判肖华。”【注70】叶群说：“肖华反对林副主席，破坏文化大革命，必须公开向军队院校师生做检讨。”【注71】叶群还说肖华每次去林彪那里汇报工作都挨林彪的大骂等等。叶群开口以后，江青立刻给予配合，江青问肖华：“发文件把军委和总政并列是什么意思？”【注72】江青指着肖华的鼻子说：“今晚工人体育馆召开的十万人大会，你敢不敢去？”江青还要求大家表态，总政主任不能再让肖华做了，交给徐向前兼任。【注73】肖华默不做声、不发一语，静静在那里听候批判。

会议开到这里就开不下去了，由于徐向前等人并不知道事先还有批判肖华的内容，而且也不清楚叶群、江青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代表了谁来发动批判肖华的，所以，均不吭气。过了一会儿，毛泽东秘书来电话，要周恩来、叶剑英去毛泽东那里，会议中断下来。【注74】张云生作为目击者，他又提供了这么一个插曲：“江青出来以后，盛气凌人，走在最前面，她厉声训斥肖华说‘你这人有民愤，批你活该！’肖华跟在她后面，面色涨红，想是要说点什么，江青根本不听，先上电梯下楼走了。”【注75】

在这次会议中有一个细节比较滑稽，那就是叶群出来以后对张云生他们说：“批肖华我还没来得及发言，你们帮我想想，我讲点什么呢？”【注76】张云生等人是秘书，开会期间不能亲自参加会议，所以，他们只听叶群这么说，事实上，从当时的与会者的回忆（如徐向前的回忆）和后来编撰主要与会者的传记（如《叶剑英传》）的情况看，叶群不但讲话了，而且讲了不少肖华的坏话。叶群一贯善于说谎，经常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件事上又一次体现了她的本性所在，连张云生后来也说：“她（叶群）把不久前在肖华问题上玩弄的那套把戏忘得一干二净。”【注77】

这次批肖华由于毛泽东不同意，所以，很快流产，倒是因为这次批肖引出了两个副产品，一个是杨勇和袁子钦的被打倒。本来在会上，徐向前宣布了会议纪律，说这次会议内容不准泄露出去，可是，散会以后杨勇回北京军区还是做了传达，而袁子钦的笔记本没有保存好，被群众组织知道了，于是，当晚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和总政文工团就查抄了肖华的家，肖华先是跑到徐向前那里，接着又跑到傅钟那里，最后去了西山。徐向前知道事情过程以后，专门打电话给杨勇，杨勇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注78】在次日上午，徐向前又一次批评了杨勇。【注79】这次事件后来导致杨勇、袁子钦被点名打倒。因为前面我们已经提及，所以，此不赘。另一个副产品就是著名的“叶剑英大闹京西宾馆”，1月20日上午继续在京西宾馆开会，江青见肖华没来就问“总政治部主任去哪里了？”肖华到了以后，徐向前也问他昨晚去了哪里？肖华没有回答，徐向前很生气的说：“你是胆小鬼！你怕什么？他们能把你吃掉吗？”【注80】叶剑英公开承认是他把肖华给保护起来了，叶剑英说：“如果有窝藏之罪，我来担当。”这次会议上，徐向前和叶剑英都拍了桌子，徐向前拍桌子把茶杯拍到了地上。【注81】叶剑英拍桌子则把手掌掌端远骨拍成了骨折。【注82】这就是后来传说中的“叶剑英大闹京西宾馆”的部分由来，也是因为肖华一事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