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向党交心”活动,使一些同志之间产生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觉,所以抢救运动开始时,一天揪出很多特务,大家都信以为真。大家对延安有这么多国民党特务深感震惊。随着特务越揪越多,同志之间相互都不敢信任了,议论也仅仅限于夫妻之间和极要好的朋友之间。不久,身边很熟悉的同志也变成特务了,自己也变成特务了,才明白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特务。
当时我和我的爱人都在《解放日报》社。我爱人陈也竞的姐姐陈楚平是在南京搞学生运动被学校开除,辗转来到延安的,一直被关押审查,所以陈也竞当然是有极大的特务嫌疑;而我出身于官僚地主家庭(解放后我父亲被定为开明绅士),社会关系复杂,更有特务嫌疑了。
由于我们都不承认是特务,于是成了被抢救的重点对象。开始我们感到冤枉和不解,陈也竞比较沉默,只是死不承认自己是特务;而我则比较冲动,经常和帮助的人争论,还帮别人辩护,结果我们成了顽固分子的典型。不久抢救运动在有些地方搞成了悲剧,一些单位有不堪忍受“抢救”而自杀的,像在鲁迅艺术学院,自杀的还不止一个两个。
但在有的地方到后来抢救运动则搞成了闹剧,比如我们所在的《解放日报》社,一些事情使我们感到又气又好笑:今天的积极分子,明天就可能被当成特务被斗争;而今天的特嫌,只要承认了自己是特务,不但第二天就可以当斗争别人的积极分子,当转变的典型,还可以美美地吃一顿病号饭,名义是补偿思想斗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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