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当维权缺乏制度保障而且成本过于高昂时,公众心理中“沉默的大多数”的特点就会凸显出来,大多数人只能无奈地选择能忍则忍或是自我安慰。而与“沉默的大多数”相对应,则可以称之为“极端的极少数”。事实证明,当维权充满不确定与风险时,最后站出来的,只是极少数人。朱元璋、拓跋焘所遇见的,是“顽民”“奸猾之徒”,用今天一些人的话说,就是“刁民”。朱元璋、拓跋焘的判断,未必可信,或者说未必就是事实的全部。
首先,在这极少数人当中,固然可能有“刁民”,但可能更有为民请命的英雄,以及逼上绝路、忍无可忍的“细民”。其次,今天我们要慎用“刁民”这个词,因为只有在法制不健全和正常维权渠道不通畅的情况下,才会催生所谓的“刁民”。但在这里暂且不去分析这个极少数群体本身,而是指出这样一个事实,即在现代社会里,我们也经常看到这样的情形。比如,一方面是不怕“闹事”的人利用政府求稳怕乱的心理“争取”到了最大利益,另一方面却是安分守己的人无人过问。
也许有人会说,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这些“闹事”的人确实能够对不合理、不合法的行为进行“惩罚”,又何必在意他们的动机和手段?然而事实却是,这些人对通过“闹事”最后获得的结果总是讳莫如深、高度一致地予以保密,我们既看不到这样的结果对于其他人有何受益,也看不出相关方面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定会因此得到改进。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样的结果对于那些遵纪守法的大多数人来说不啻为二次伤害。这岂非印证了“不闹不解决、小闹小解决、大闹大解决”?
必须指出的是,这里绝不是要否定任何人维护自己权益的正当性和努力,相反,勇于维护自己权益的人只会受到尊敬。而只是说,当一个社会缺乏正常、顺畅的维权通道,缺乏独立公正权威的司法保障,当维权只是“极端的极少数”的事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只有当维权的门槛、成本不再让大多数人望而生畏,只有当“沉默的大多数”变成“积极的大多数”,没有后顾之忧地拿起维权的武器,一个良性有序、积极健康的社会才能成其为可能,也才不会有“极端的极少数”一再出现的空间。其实,这对于另一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如果一个制度不能保护大多数人,它最终也不能保护所有人。(张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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