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几百条年轻的生命,十比一的代价,值得吗?
他们也都是才子,如果活下来,也许他们中会出新一代的鸳鸯蝴蝶派,或者成为梁思成、巴玉藻。
可是他们死在了南苑这块土地上,如同轻烟消逝,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学兵团1700人中,活着回到北平的,不过区区600人而已,战死的学生,没有多少留下姓名。
也许,过些年,还会有人谈起潘毓桂,谈起他的诗,他的画,他照顾李香兰的无私父爱,甚至,他的伟大理想……
但是,没有人会记得这些学生的名字--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有留下。
或许,还会有人争论他们姓共还是姓国。
写到这里,我想到的一句话,是在另一篇关于志愿军的文章中写过的——
“尊严,不是无代价的。”
墙上的几个字有什么可怕吗?为什么几十年后看到这张照片,还有一种肃然的感受?
事实上,潘毓桂对29军的叛卖,这还不是最后的一次。南苑激战之后,军部给佟赵突围的命令,还没有到佟赵手中,就已经到了日本华北驻屯军第二联队联队长萱岛的手里。这次的叛卖,直接导致了佟麟阁,赵登禹两位将军的阵亡。
潘毓桂的这次叛卖,很容易看出和上次有着微妙的差别。如果说上一次他是为了“理想”,这一次,他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潘借此青云直上,此后在华北伪政权中历任北平警察局长,天津市市长。
潘因何要保护自己?这是因为日军攻占南苑的战斗,陷入了异乎寻常的苦战。
原以为可以轻取南苑的日军,首先发动进攻的并不是川岸师团,而是华北驻屯军第一联队,联队长牟田口廉也(此人后来升任中将职务,负责日军从缅甸对印度的进攻,在日军中被称作“猪突猛进”的蛮将)。27日深夜,在川岸师团40门重炮的掩护下,牟田口联队率先突击潘毓桂描述的守军软肋--南面的学兵团驻地。第一线的指挥官正是在卢沟桥挑衅的一木清直。
27日下午,牟田口联队在向南苑行军途中,状似秋游(照片日期错误,是发稿时间)
在卢沟桥事变一周年的座谈中,一木清直提到,他的部队冲向南苑守军阵地的时候,守军显然训练不佳,阻击的火力既不猛烈,也不准确。但是,日军却遭到了另一样兵器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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