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彭德怀的讲话,无疑使会议进一步升温,斗争愈演愈烈了。
按照毛泽东的指示,军委扩大会议继续进行,批判军队工作中的教条主义、资产阶级军事路线、反党宗派活动等。
这时候,在外地养病的刘伯承接到军委指示,赶回北京参加会议。
由于头天晚上思考问题彻夜未眠,在火车上又没有合眼,到北京一检查,已是青光眼的眼压高达73度,不得不住进医院,一面治疗一面准备检查材料。
此时的刘伯承,对眼前的处境十分明了。他心里非常清楚,为了党内团结,为了大局,也为了一批被划线的同志少受牵连和少受处分,自己只有作出违心的检讨,才能与北京保持一致,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展。
7月10日,66岁的刘伯承由人搀扶着走上讲台。他的检讨,既有事实求是的说明情况,也有违心的自我批判。
他把所谓的“另一条军事路线”的罪责一肩扛了下来,把自己钉在了“教条主义”的铁板上。整个检查中,刘伯承语调低沉,中途多次哽咽着几不成句。
然而,那时的党的生活已不完全正常,刘伯承想保护一批同志的良好愿望被无情的事实所击碎。这场反教条主义的斗争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并逐步走向高潮。
除了刘伯承和南京军事学院,还揪出了一个所谓以国防部副部长兼训练总监部部长萧克为主帅、训练总监部副部长李达为副帅的“反党宗派集团”,一批高级将领被打成了“反党分子”。
这时,被点名的人只能坐在被告席上接受批斗,没有说话、申辩的权利。
南京军事学院训练部长蔡铁根在会上说《共同条令》是经彭总修改,军委例会通过和毛主席批准的,话未说完,即被人连哄带扭,被关押起来。
很快地,这位红军时期的师级干部被定为大右派,开除军籍解押新疆劳动改造。
发生在1958年的这场颇有声势的反教条主义斗争,最终以刘伯承泪洒怀仁堂和以他为头面人物,包括萧克、李达、郭天民、李钟奇等一批著名将领被撤职、降职、淡出军界而降下帷幕。
仅仅相隔一年多,彭德怀在庐山那场与反教条主义如出一辙的政治斗争中,饱受折磨,承受了远比刘伯承悲惨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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